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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迟子建:每个人照耀的只是自己的天空

2018-05-25 05:06:53 网络整理 阅读:199 评论:0

著名作家迟子建:每个人照耀的只是自己的天空

迟子建新作《候鸟的勇敢》讲的仍是东北黑土地上发生的故事。

【环球时报记者 张妮】迟子建比我想象中“硬朗”,因为她的声音铿锵有力,笃定的神态有种浩然之气,就像挺拔的白桦树。采访时,她不时冒出几句“土语”,比如,草稞、皮实,“东北话,能听懂吧?”她笑着问这话时,嘴角立刻浮现两个小小的梨涡,一瞬间,妩媚替代了硬朗。这位生长于大兴安岭的女作家,凭借《额尔古纳河右岸》获得茅盾文学奖。作家阿来说,他喜欢迟子建的小说,很大一个原因是,她的小说里有自然,“中国不少小说只有人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看不到自然界”。从《北极村童话》到《群山之巅》,迟子建的很多小说名字里都有大自然,最近推出的新作也不例外,名为《候鸟的勇敢》,以候鸟迁徙为背景,讲述了东北一座小城里的浮尘烟云。自然与人形成了互相映衬、互相对比、互相提升的关系。“我始终钟情于自己生活的黑土地,依然能在这片土地里发现当下我们所面临的焦虑、矛盾、欢笑、坚忍”,迟子建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说,“对于人生来讲我是一个不年轻的人了,已经奔60了。我的脑子现在有闪光点了,因为我的白头发不断长出来,闪闪发光。但我认为写作的闪光点可能还没有出现,还会不断涌现,这是让我最庆幸的。”一对梨涡再次浮现。

候鸟和候鸟人的启示

环球时报:您在大兴安岭长大,几十年过去了,那里的候鸟和自然环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迟子建:我小时候,出了家门就能采到野果,溪流遍地,夏天找个小溪流随时都能洗衣服,洗完就晾在草稞上。后来大兴安岭那场大火后,小小的溪流几乎绝迹了,只有地图上能看得见的主干河流在。可我对地图上找不见的河流和小溪是最有感情的。再说候鸟,小时候我能看到各种鸟,唧唧喳喳,没完没了。去年冬天我回大兴安岭还问妈妈,今年怎么这么奇怪,苏雀来得都很少。以前我妈妈每天在窗台上撒些小米,小鸟刨不出雪里埋的东西,知道这家窗台上老有米,就来吃。去年,我妈妈撒了米小鸟都不来。我每天去雪地散步大概一个小时,你猜伴随我的都是什么?是漆黑的乌鸦。乌鸦真是漂亮,缎子一样,而且大兴安岭的乌鸦硕大,在那里盘旋真是气派。但这也说明整个生态越来越退化,濒危物种越来越多,这不仅仅是我们国家的问题,整个世界都遇到同样的问题。我看过一个纪录片,说地球上消失的物种每天都在递增,就像南极的冰每天都在融化一样。有一次我去阿根廷,看到特别壮观的大冰川瞬间融化,哗就倒了。人们为这种壮丽所感慨,拍下无数瞬间,那一刻我的心是痛的。相机每闪一下,对于未来的人类,都是一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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