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Chair Car，1965） ◎远子
即使在我们觉得最可怕、最疯狂的时代里，对美的永恒的渴望也总会得到满足。
——波德莱尔《现代生活的画家》
霍珀的画有很强的叙事性，让人忍不住去联想前因后果。劳伦斯 · 布洛克甚至还找来一帮作家为霍珀的画配上小故事，编成一本名为《光与暗的故事》的短篇小说集。不过，诗人马克 · 斯特兰德的这本书（《寂静的深度：霍珀画谈》，译者光哲，全本书店 | 民主与建设出版 2018 年 4 月出版），主要还是在探讨霍珀绘画里的光影、色彩和空间关系。波德莱尔说，" 画家，就是专家，像农奴依附于土地一样依附他的调色板的人。" 从这个角度讲，从绘画内部出发的解读是唯一正当的解读。
斯特兰德的评注拓展了我对霍珀的理解，让我留意到许多此前忽略掉的信息。
1. 紧闭的门
在《车厢》（Chair Car，1965）里，视线的尽头有一堵没有把手像墙一样的门：" 我们被引导着沿过道而下，但进一步的前进却被拒绝了，或者说我们被引导着产生期待，实现期待的满足感却落空了。" 在《纽约房间》（Room in the New York，1932）里，门的象征意图更加明显，" 我们的目光没有落在他们中任何一人身上，而是向上，就在二者之间正中，就在那扇门上——门关着，但不是对他或她而关，是对她和他而关。" 伊甸园的大门已经关闭，他们再也无法体验到真正的快乐，所以男人只能弓腰读报，而女人心不在焉地敲着琴键。
2. 黑暗的树林
在《清晨七点》（Seven A.M.，1948）里，店面局促而整洁，而密林成为 " 商店一个可怖的对立面 "。《楼梯间》（Stairway，1949）里的树林则更加阴森，虽然大门敞开着，，处于房间里的观者却不敢踏出半步。" 这幅画所有的几何学为我们提供的东西都阴郁地拒绝了我们。" 在霍珀的画里，树林总是 " 自然阴郁的一面，沉重而忧心忡忡 "。此前我常常在霍珀的画中感受到一种不祥，但并不能确认它究竟来自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