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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道彬:“钟磬清心”:唐诗钟声的梵意禅思

2018-07-02 22:14:09 网络整理 阅读:144 评论:0

傅道彬:“钟磬清心”:唐诗钟声的梵意禅思

(TAKEN BY FUDAO BIN)

诗圣杜甫于开元二十九年《游龙门奉先寺》写过一首诗:“已从招提游,更宿招提镜。阴壑生虚籁,月林散清影。天阙象纬逼,云卧衣裳冷。欲觉闻晨钟,令人发深省。”这位奉儒守官忠君爱国的诗人也为梵寺悠扬的晨钟所吸引,沉浸在“令人发深省”的境界之中。宋人张表臣《珊瑚钩诗话》卷三谓杜诗“欲觉闻晨钟,令人发深省”是“钟磬清心,欲生缘觉”。杜甫诗里的钟声不是儒家入世的警醒,而是佛界超尘拔俗的深思。不唯杜诗,“清心”与“缘觉”的梵声禅意是整个唐诗艺术世界的主旋律,释家意趣标志着唐代钟声意象的一个重要变化。

唐代以前钟声主要反映着儒家礼乐之治的政治理想和中和之美的艺术追求。从体制上说钟主要分为礼钟与歌钟两种。礼钟主要用于宗庙祭祀、典礼政治。《诗经·小雅·楚茨》“礼仪既备,钟鼓既戒,孝孙徂位”是礼钟的典型形式,钟负载着政治教化功能,也就具有了政治的内容,体现着儒家仁政的政治理想。《国语·周语》中伶州鸠称:“夫政象乐,乐从和,和从平……声应相保曰和,细大不踰曰平,如是而铸之金”,钟的铸造已不仅是物质的创制,更多的融进了儒家的政治追求,这就是和。“和”属于中国古典哲学范畴,也是儒家的政治理想。和即调和、调谐,,在政治上调谐人与人、人与社会与自然的种种关系。而《周语》伶州鸠的阐释分明把一种政治品格赋予了钟声。“和”是中国哲学追求的境界,也是儒家艺术追求的极境,儒家在审美上特别强调的艺术“天地之和”的作用,《乐记》谓:

乐也者,动乎内者也;礼也者,动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瞻其颜色而勿与争也,望其容貌而不生易慢焉。

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万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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