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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浙江文博事业“打杂”半个多世纪(3)

2018-06-05 07:02:58 网络整理 阅读:201 评论:0

“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四个字:谦虚勤奋。”曹锦炎说,汪老师有个特点,就是知识全面,方方面面都喜欢学,,也学得快。他考古在行,研究陶器很厉害,书画又很强,对文物又有研究,这非常适合博物馆工作,而且文博系统这样全面的人非常少。

“但他非常低调。对于这些优势,他常说自己,学了个皮毛而已。事实上,他的书法是跟沙孟海先生学的,写得非常好。他的书法功底,在工作之外挤时间练的,靠的是用功。可是,他既不加入书协,也不参加任何活动,也不给人写字,几乎不太有人知道他。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成名家了,可是他呢,从来不宣传自己。”

从田野考古到博物馆

他一心只做学问

2013年的那次采访,记者印象很深,汪先生住的仍是上世纪80年代的老房,白墙斑驳。先生的长相,斯斯文文,甚至有点“秀气”,说话也很温和,但那次采访,两个小时,先生的坐姿几乎没有变换过,双手紧握,搁在膝盖上,“我这是假膝盖”。他拍拍腿,又指指心脏,“这里也装了起搏器”。你很难想象,他曾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1953年冬天,转业干部汪济英被分到文管会调查组,沙孟海是组长,搞田野考古。研究组组长是朱家济先生,保管组组长张任政,是王国维的学生。还有个图书资料室,组长是陈训慈,是陈布雷的弟弟。

“其实,我是很喜欢文字学的,对书法很有兴趣。沙老就建议我多看看甲骨文、金石方面的书,像《甲骨学商史编》。”

在文管会,野外考古是重点,他参与了良渚遗址的试掘,也参与了河姆渡遗址最初试掘,但由于服从上级安排,工作频繁调动,他不得不退出了随后的正式发掘,乃至整个考古生涯。上世纪70年代后期,汪济英成为浙江省博物馆历史组副组长。河姆渡试掘,成了他最后一个野外考古任务。那之后,他把所有的考古笔记,全当废纸卖了,“当时有些伤心,因为再也没机会搞我喜欢的东西了,我想算了吧。但我不后悔,后来人总会做得比我更好。”

1980年年底,汪济英成为浙江省博物馆副馆长,负责展览陈列工作。从打扫、搬橱柜、提展品,到展出、写文字说明,他一人包办。对于自己的“杂”,他有些自嘲,“这个也懂点,那个也懂点,也不是好事,都不懂,那反倒好了。当然,搞书画,我还是有兴趣的。所以,我就把兴趣,从考古转到书画上了。

他自谦,说他一辈子,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宁愿回到60年前,在文管会,跟着沙孟海、朱家济学书法、考古、评诗论文的日子,“很专注,很单纯。”

先生家正堂挂着一幅字,是沙孟海先生的书法——于谦的《石灰吟》。汪先生说,他最佩服于谦,因为气节。这份气节,也留在了他的生命里,“我还是想做学问,孤零零也不要紧。”

在5年前的文章中,记者曾写过一句话:“当年文管会的成员,只剩下汪济英,以及曾经上过《文脉》的牟永抗老人。”

如今,两位最后的守护者,也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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